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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房间中,我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毫无缺口的锋利剑刃,就算从我接手这
把剑后它从未有过一点伤痕,我也乐此不疲地给它上油保养。
韧性极好的钢材打造出了利于劈砍的宽剑刃,锐利的剑尖兼顾了刺击的致命
性,剑格呈飞翼状向上翘起,厚实而坚固,让我能安心用拇指按住剑格进行快速
起吊和变线,剑柄有着简单的雕花又不会硌手,最尾端的配重球则重量十足——
有机会我一定要用它敲碎敌人的头盖骨。
这一把剑虽然感觉不出有什么奇妙的特性,那种在奇幻世界里的什么附魔属
性之类的,但它的价值不菲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在我的生活逐渐步入平稳的
时候,我也开始思考起了这把剑的由来。
就像亚兰蒙德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用他那副样貌成为了军官,获得了这名军官
的所有装备、家当和地位而没有当地人发现端倪一样,我是不是替代了某个人,
得到了本不属于我的身份,以及这把剑。
我询问了一下露娜关于这把剑的事,可惜她并没有深度学习有关家纹的知识,
而且这个世界普遍存在着贵族淘汰制,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一般的贵族有三到四
代人没有干出足够亮眼的政绩和战绩,就很有可能被其他贵族抢占资源,然后被
庞大的经济压力压倒,成为空有名头的落魄贵族。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个世界上贵族遍地走,那么各种贵族的家纹就更
是五花八门了,而露娜只认识一些大家族的家纹,并不清楚我剑上的这个雕花是
不是某个贵族的家纹。
吃完女侍者送来的早餐(最贵房间才有的服务)——一条刚刚出炉的松软面
包,配上几块热腾腾的烤肉,还有看上去颜色很不错的莴苣拌菜,里面抹了些鱼
酱,比昨天的那些廉价食物新鲜美味了不知道多少……有钱真好。
下到一楼的酒馆,发现亨利正拿着斧头跟一大块石头一样硬的面包搏斗,配
着刚刚出炉的蔬菜汤和之前剩下的肉干,这个人总算是气喘吁吁地吃完了饭。
昨天亚兰蒙德和亨利的话不是白说的,今天早上亨利就要去军营报到,加入
亚兰蒙德的百人队并接受训练。
「拜——让亚兰蒙德骂你去吧,」我幸灾乐祸道,「不过他也能叫你不少,
他练过梅耶。」
「你不是说当教官吗?」
「我说过吗?」
「还想跑?来吧你!」
然后我就被一起拽到了军营。
不过,这里的士兵是长枪正面结阵刀盾侧面掩护投石兵远程支援这样的注重
配合的战法,对单兵的训练度要求不高,我这个长剑教官也教不了什么,顶多教
他们一些闪转腾挪的步法还有盾牌的奇妙用法。至于亨利,我和亚兰蒙德商量了
一下,先教了他一些冲锋和闪避的步法,剩下的就是自己慢慢练习形成肌肉记忆
了。
我打算和亨利一起在这里跟士兵们训练到中午再走的,顺带还能教露娜一些
架剑反击的技巧,不然她一直冲锋硬刚总是要出事情的。
亚兰蒙德的妈含量特别高,基本上就没有停过骂人,但他教得确实很认真,
很细致,都是非常有用的技巧和一定会起作用的基本功,我们两个还约了有时间
切磋一下。
一个小时后,大家都休息了,在城堡外的土坡上坐下来啃一点零嘴补充体力,
我和露娜特意带了点肉干和蜜酒过来分给他们,这些有点小贵的东西很讨这些士
兵的喜欢,我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休息时间并不多,士兵们除了聊些黄的以外尤其对我的剑感兴趣,虽然看起
来算不得有多华丽,但只有是个正常人来看都能感觉到它的锋利和不凡。
我把剑拿到近处给他们看,他们也觉得这把剑是真的好,我也借机问了问,
有没有听说过一些相关的奇闻轶事。
毕竟,当我出生在那个邪教徒的据点时,我就拿着这把剑,按照回来的那些
邪教徒所说,守在这里的老三是个傻子,而我身边也没有任何尸体,说不定是我
替代了他,那既然一个傻子能拿这么好的剑,而其他人只能拿简陋的短枪、弯刀,
那就一定有原因。
不得不说,还真让我问出来了,虽然不一定有关——一年前吧,有个傻子去
卖东西,因为特别需要钱又没有东西卖而急得跳脚,有人告诉他把带着的剑卖了
吧,看着挺值钱的,反正像你这样的人也用不上这么好的剑,换把便宜点的长矛
多好。
结果那个傻子突然像个疯狗一样逮着那个人咬,愣是撕下了块肉,然后便冲
了出去,跑没影了。等那个人报官,带着卫兵去找那个傻子的时候,那个傻子已
经带着剑出去了,只找到他的家里人,然而他家里也没钱赔,最后还是靠村庄的
牧师出面调停,赔偿的钱也是牧师垫的。
至于他的家里人,大家根本没有兴趣了解,我便问这里的牧师怎么样——
「亚兰蒙德!」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牧师帽,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的高个子男人走
了进来,胸前有些鼓鼓囊囊,应该是里面穿了铁板,不过当我和亨利看到他的脸
的时候,我们就都绷不住了。
「卧槽,老非!」我们两个差点跳了起来,冲到他身边照着后背就是一下子,
「你也过来了?」
「啊?」老非懵了一会儿,好久才反应了过来,「怎么到这里都会遇见你们
啊。」
「不开心啊。」亨利捏了一把老非的屁股,「兄弟很伤心啊。」
「不是不是,」老非摆了摆手,「就是有点惊讶。」
「罗穆。」「亨利。」我们两个伸出手,「老非你在这里——」
「菲尼克斯。」他伸出手来和我们握手,我们又高兴地抱在一起,用力地抱
了一下才松手。
「所以还是叫你老非呗,」我搓了搓手,「你是唯一一个来这里还是按之前
习惯叫的人。」
「哈哈。」菲尼克斯咧了咧嘴,看着靠过来的亚兰蒙德,「该不会,他你们
也认识吧——」
「我的大学同学。」我把亚兰蒙德拉了过来,「你们两个认识啦?」
「对,本来说今天就给你们介绍一下的,没想到你们认识。」
「这不正巧吗?缘分呐!走,喝酒去!」我举起手。
「走,喝酒去……那啥,你们这帮渣滓,」亚兰蒙德也举起手,又盯了一眼
那些士兵,「给爷好好练,到下午就自己解散去休息,休息的时候管住自己的寄
吧,呆在营地里别特么的乱跑,省得我像上回一样去窑子里抓人,谁再让我逮住
小心我把他牛子拧下来挂在营地门口;还有,别他妈整天想着偷懒,小心上战场
让那些蛮子把头给你妈的都旋下来然后还得让老子去给你们收尸!」
在士兵们小鸡子一样纷纷点头后,我拉着露娜跟着他们去了酒馆。
来到酒馆后,我们点了几大杯新酿的麦酒,边聊边喝。
听菲尼克斯说,他是一年前就来到这边的,他替代了这个村庄的牧师,短暂
的适应后兢兢业业地行使着牧师的职责,包括管理教会的仓库、分发救济粮还有
招揽信众。他一直干得不错,也照顾穷人,口碑很好。
菲尼克斯来的时候是春末夏初,转眼几个月过去,进了秋天,那个时候发生
了一件事,就是蛮族的大举来犯。
北方的蛮族居住在寒冷的北地与崎岖的山陵中,根本无法务农,他们也不想
务农,便总是会在秋季时越过边境抢劫村庄,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个地方。好在去
年蛮族并没有动用太多的兵力,听说是因为部落间爆发了严重的内乱,他们之间
自相残杀要决出能统率所有蛮族的首领,才没有潮水一般地进犯边境,但今年似
乎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过就是这样,具有前哨站作用的边境村也还是遭了殃,无数没来得及撤离
的人被蛮族残忍地杀死,虽然最后大部分的田和粮食都保住了,但直到现在菲尼
克斯想起那些野蛮血腥的场景也是会感觉到心悸。菲尼克斯问过这里酒馆的老板,
他是一个退伍的老兵,在这个村子里开了好几年酒馆,他告诉菲尼克斯,其实,
作为前哨站,保不住村子,大家一起跑到军队驻扎的城堡里避难才是这里的常态,
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了。
自此之后,他更加勤奋卖力地打理教会,招募信众,沟通人民,和当地的军
队积极合作,直到那个人的到来——「哪个人?」我喝了口酒,刚想喝下一口就
被露娜拿走了,「我真没事儿,露娜,这是麦酒诶,喝不醉的……好吧好吧,不
喝了行吧。」
「所以,老非,那个人是谁?谁来了?」亨利把空了的酒杯放到桌子上。
「咳咳。」菲尼克斯似乎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朝着邻座瞟了一眼,而我也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隔壁桌子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最吸睛的当然是那个个子稍矮,在夏末秋
初的现在就开始用黑色亚麻布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连脸都要蒙住的女人。
看她尖尖的耳朵,似乎是精灵(露娜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混血,身材纤细
窈窕,即使被布料包裹也有着曼妙的身体曲线,不过看这个样子,她应该蛮不好
相处的,事实也是这样,我坐到这里后就从没有听见过附近有露娜以外的女生说
话。
她身后背着一把很大的弓,弓臂像是两根青葱的树枝,给人一种自然而原始
的感觉,看样子磅数也不会低,胸前肯定有一块胸甲,但其他地方就根本看不出
来了,很神秘。
如果说这个女人只是难相处,那另外两个就只想让我离得远远的了。
先说这个把一扇快有门高的盾牌放在过道上的人吧,他的盾牌是木板包铁皮,
形制像是罗马的塔盾,盾牌上有明显的修补痕迹,甚至铁皮都有开裂后打的补丁,
看来没少被砍,他腰间还挎着一把弯刀,光看刀鞘就不是便宜货,也不知道拿着
那么大的盾牌他要怎么挥舞这把快一米长的弯刀。
在这个边境村锁甲还是满少见的,主要还是贵,不是某些贵族的传家宝很难
见到,而他就穿着一身油亮的锁甲,里面是显眼的橘红色武装衣,但配合着他的
体型,我总感觉里面穿的特别薄,也是,毕竟有那么大一面盾。
这个中年人留着一脸大胡子,配合着畅快的笑容,给人一种可靠大叔的感觉,
但我总感觉不对劲,尤其是看到他脖子上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还有下面连胫
甲、战裙都没有,仅仅一条宽松好脱的裤子,我越来越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很
喜欢乱搞。
似乎是发现我在看他,那个人看向我,露出一嘴大牙,摆出很热情的样子,
眼睛在我和露娜之间飘,我皱紧眉头,不知道他在寻思啥,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最后一个人,他其实没什么问题,至少看上去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坐姿、
谈吐、行为都很正经,并不像那个大叔一般轻浮,加上那身很有骑士范的衣着与
铠甲,一看就是贵族出身,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要留个心眼给他。
「他们,是冒险者对吧。」我很随便地嘟囔了句。
「其实我们之前也算,只是我们砍人,他们砍别的什么破玩意儿。」亨利凑
了过来。
「啊?你们……你们发现了啥?」菲尼克斯也凑了过来。
「哪个正常的人会背着跟他妈的棺材板一样大的盾牌和比她人还高的弓提着
那种破破烂烂看着马上就断的弯刀去跟人类打仗?Md十个脑袋给你都不够那帮狗
吊草的蛮子砍的。」亚兰蒙德也带着他的臭嘴凑了过来,「不过那个老逼登不大
一样,只有他的武器没有那么奇形怪状,他腰上的长剑好像还没你的长,一米二
出头吧,应该和咱们那边史实剑的长度差不多。」
「谁知道呢。」我耸了耸肩,「不过,待会儿我得跟着那个带剑的走一段,
我感觉他才是最不对劲的。」
「我跟你。」露娜说道,我没拒绝。
「哎呦,要是有好事儿,兄弟怎么能缺席呢?」亨利凑得特别近,让我咬了
咬牙想着要不要给他一下,「说吧,怎么抢他。」
「你就TM成天想着当土匪是吧?」
「哈哈。」菲尼克斯摆出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我已经等不及烧杀抢掠了!Ctmd!」某人凑到了我身后。
「有点军官的样子!」我转过身来踹了亚兰蒙德一脚。
……我身边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混沌侧的人,菲尼克斯和露娜除外。
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是你的问题,咱们可是尿一个壶的兄弟呀,多么相像!——
亨利接受现实吧,憨批,和本大爷一起砍人是你的荣幸!!——亚兰蒙德我们的
队伍越来越怪了喂!——菲尼克斯
……我看你们是欠揍。
「说回来,老非啊,」我转过头来,认真地看向菲尼克斯,「你之前调停过
一次冲突,是吧。」
「啊——」菲尼克斯张了张嘴,「你得跟我说什么时候、什么人,我调停的
冲突多了。」
我跟他讲了一下我听到的传闻,菲尼克斯很快就想起来了,摸着下巴露出微
妙的表情,「没想到,是你啊。」
「怎么了?」我挤了挤眼睛,「我可不是那个傻子啊,换人了我跟你说。」
「不是这个,」菲尼克斯摆了摆手,「我说没用,啊,说不清的,我告诉你
在哪儿,你去找她吧。」
「她?」我吸了口凉气,菲尼克斯也点了点头,「我也跟你去吧,那个孩子,
我真的很喜欢她,早点相认也好,虽然不是原配。」
「我也不是冒牌啊对不对。」我耸了耸肩。
喝完了酒,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那三个人也出来了,没说什么
就分道扬镳了,本来跟着那个拿剑的就是一时兴起,想着走两步也没什么结果,
要不算了,结果他走的和菲尼克斯指的还是一个方向。这个村庄并不大,常住人
口也就百来人,这绝不是巧合。
就这样,我、露娜、亨利还有菲尼克斯跟了上去,亚兰蒙德来之前就是精灵
控,喝猛了之后又看见那个精灵,出来连道都走不动了,我们就给了他个台阶下
让他找精灵「套情报」去了。
我们边走边聊,「老非,你嘴里的那个人,和这三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菲尼克斯扬了扬下巴,有些轻蔑地看向前面的那个「其实」,但实际上他说
出的话非常地正经和认真,「这三个人是那个人的现任队友,」他看向那个「骑
士」,「他向那个人宣誓效忠了,所以也算是教会的人,额,我的同事,但是他
和那个拿盾的人一样,都是些品行不端的人,那个『盾卫』喜欢乱搞,而这个
『骑士』喜欢持强凌弱,」似乎是感觉快要走到了,他想了想,笼统地说,「就
是强盗贵族会干的那些事,而且,他和你的妹妹,有些过节。」
「过节?」我皱了皱眉头。
「准确来说,你的妹妹快要成他的人了。」
「嗯嗯嗯?!」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也不自觉地摸向了剑柄,虽然这个妹
妹我确实素未相识,但还是有一股子没来由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说到这里,我们也到了地方,那是一个靠近村子边缘的地方,是最靠近北边
农田的几户人家,距离处在村庄东南方向的军营并不算远。那里靠近从东北方向
进入村庄的大路,不能说人迹罕至,但很少有人逗留,于是,在一处斜坡的顶部,
一座由石头搭建,木头支撑,上面盖草皮的简陋房屋孤零零地杵在那里,临近中
午的现在,那里还飘出了袅袅的炊烟。
我大概能明白菲尼克斯的意思,握着剑柄快步上前,露娜紧跟着我。
「砰——」有个不长眼的撞了我一下,我没有在意,只是步子越来越快,就
算身后传来争吵声也丝毫不管,只想赶紧追上那个人渣,尤其是那茅草屋里探出
来一个小脑袋,又缩回去后,那个人渣兴奋地加快了步子,我甚至没有好事,干
脆跑了起来。
我们两个差不多同时到了屋门前,简陋的木板门紧闭着,那个人渣踢脚想要
踹门,我从侧面快步上去抬起胳膊非常干脆地用臂弯一带就给他搂到了地上,他
狼狈地滚了几圈,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又突然喜笑颜开……绝对没好事。
我礼貌地敲了敲门,想喊妹妹,但我又想起来我没问菲尼克斯我妹的名字,
啧,我从来没捡过这种便宜妹妹,根本就没多想。
我还在琢磨着怎么让妹妹开门,那个人已经爬了起来,不论他对我妹是何居
心,但这身骑士打扮确实是比我这身拼的皮条甲正经了不少,他的脸算不得贼眉
鼠眼,五官板正,只是脸白净到不像战斗人员,脸上也带了点肥肉,略显臃肿。
「你是那个傻子,啊不,她的哥哥吧,」那个人咧嘴笑了笑,脸边的肥肉轻
颤着,「你放倒我我不计较,哈,我估计你还不知道我是教会的,没事,傻子嘛,
我能理解,但是,钱的事,你总不能装傻吧。」
我皱了皱眉头,「我妹欠你钱?」
「很多,多到要拿人抵,」那人收起了兴奋的神态,装出满脸为难,「主慈
悲为怀,教会绝不蓄奴,但是她欠钱还不上让我也很为难啊,你要知道——」
「不蓄奴,还拿人抵?」我挑眉看向他。
「当修女,两年,全清,很好了吧?」那人一脸轻浮和不屑,「听得懂吗?
让你妹妹出来,她比你清楚。」
「她怎么欠你的?」
「跟你说没用!」他蛮横了起来,向前几步撞到我的身上,锁子甲隔着皮条
也撞得我生疼,「是你妹妹欠我的钱,我今天就是来拿人的,我不难为她,修女
有人身自由,两年后是去是留自己决定,够好了吧?」
「你再找机会上了她?」
「你这是极大地污蔑!我可是效忠于圣女的圣骑士米伦·加图纳斯!」他用力
推搡了我一下,结果反而是自己向后退了一步,他整张脸都红了,按说是怒上心
头,但看他的表情又似怒非怒,应该是经常这么干,「我会让你知道冒犯别人的
代价!」他大喝一声,拔剑指向我,「决斗吧!教会赐予我的荣誉不容任何人侵
犯!」
「但你可以侵犯别人,」我呵呵一笑,「你要不要把你下面的那个玩意儿收
一收?或者造个凸起的护阴甲,你不觉得下面鼓鼓囊囊说着这些话像个马上就能
配种的活畜生吗?还是说和我妹妹没关系,是你说那些词就会性兴奋?」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You will Pay for This!)」米伦冲上来就要砍我,
我早有准备,跟刚开始对付露娜一样,拿着剑鞘的左手猛抬,剑鞘指向米伦,向
外一顶,直接把他顶开,「叮——」一声脆响,我也拔剑。
不过我不急着把这个畜生砍了,而是大喝一声,「这是决斗?我连同意都没
有,你这是杀人行凶!」
我刚喊完,露娜他们就跑了过来,露娜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刚才来了个扒手
偷了我的钱,旁边「恰好」有个冒险者公会管事的,我又没管他们,当事人不在
扒手就闹了起来,还扯着菲尼克斯牧师的大腿,哭着对他发誓自己是清白的,亨
利没忍住揍了他一拳生了些事,最后亨利露娜双管齐下把那个扒手搞定了,只是
那个管事的也跑来了。
边境这个村庄军队、教会、冒险者三方都有执法力量,由联合办事处统筹,
来的这个是个冒险者公会的治安官。
「呸,」看着赶来的人,米伦不忿地唾了口唾沫,「你脑子不傻。」
「废话。」
米伦这么干也是有原因的,妹妹家的门向北边的田开,路在南边,两个人真
打了起来,他把我在靠近门的位置杀了路上的人也很难直接目击。
治安官很客气,对冒险者翘楚的米伦更客气,他开始和稀泥,劝我别动手,
按照程序还钱或者让妹妹跟他走——当修女又不会少块肉。
我知道去当了修女八成就回不来了,直接手握剑柄,随时准备把收回去的剑
再拔出来,和他决斗。
「哥哥,不要这样——」门开了,一个清纯可爱远超我想象的娇小女士走了
出来,脸蛋带点婴儿肥,只是她身上的粗布衣看着实在让人心疼,而且很瘦……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米伦那个德行了,「我——」她看着我的脸,眼睛里闪着泪光
和星光,对她来说感动又温馨的重逢在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上演,让这样琢磨
了一下的我都有些窝火。
妹妹说话断断续续地,似乎是太过激动,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有烧不尽
的火和光,说不尽的话和情,但却只有「噼里啪啦」的声响,只有张了又张然后
被感情埋没的低声呜咽。
就算素未相识,这种表露出来的情感也足以让我动情——我确实是个感性的
人。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把她拉到我身后,让她靠在我的后背上,「我知道你
想说什么,妹妹,不论如何,我绝不会让这个畜生把你带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米伦皱紧眉头,全身骨头嘎吱嘎吱地作响。
「决斗,」我平静地说道,「生死决斗。」
「哥哥!」妹妹突然叫了出来,从身后抱住我,「哥哥你不要——」妹妹话
还没说完,菲尼克斯按住了她的肩头,他们两个认识,他的笑容让妹妹安心了些,
而露娜抱住了妹妹,没来由的安全感让她乖巧地松了手,转头被露娜抱在怀里,
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担心和不舍,还有信任。
「突然捡了个妹妹哈!」亨利大手一挥,但却没打在我身上,他明白我要干
什么,拍了拍我的肩,「小心点,斧头啥的你随便拿,还有,砍死这个狗娘养的,
早看他不爽了!」
「当然,我会给他最高的礼遇。」我点了点头,然后从亨利腰上拿来小斧头
插到自己腰上,又看向有些愣神的米伦,「怎么样,生死决斗。」
「你居然敢——」身穿锁子甲武装衣的米伦看着我身上破破烂烂的护甲,脸
上满是不解,突然,他又想通了,「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就是个傻子。」
「谁知道呢,」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或许,我还是个疯子。」
「没事,反正都会死。」
冒险者公会的治安官有些进退两难,但他毕竟是向着米伦的,米伦点头同意
后,他领着我们一行人去了酒馆前的那个决斗台子。
决斗活动其实非常常见,当两个人谁也说不服谁,到了气头上,或是产生了
严重到涉及信仰的冒犯时,打一架总是能解决不少问题和争论,但是,赤手空拳
打服对方、真刀真枪点到为止与生死决斗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毕竟命只有一条,
死了就没了,而生死决斗就是要一方彻底断气,没什么一定要用生命扞卫的伟大
理想、信仰或者性质特殊的严重分歧,没人会选择为单单一件事付出性命或是夺
取别人的性命。
但现在,我只想砍死这个人渣。听妹妹说,他作为教会的成员承接了之前菲
尼克斯对救济粮的分发工作,对于一些没有能力和渠道反抗的人,尤其是穷人,
他直接把免费发放的救济粮高价卖出,让对方债台高筑,最后只能被迫成为名为
「信众」的奴隶和名为「修女」的女奴,为了不当奴隶,人们只能变卖家产,或
是向别人借钱,债上加债,越陷越深。而他身上的那一套盔甲,就是从老百姓身
上刮下来的。
他曾是贵族,表面上做派正义,执行力极强,在冒险者公会口碑很好,那个
圣女好像也对他十分信任,他也从不惹大组织和强者,只对单个的家庭和百姓下
手,绝不触霉头,又下手极狠,听说还从事奴隶贸易——毕竟就在边境旁边,送
几个「信众」出去传教又算得了什么?
总之,有圣女和冒险者公会护着,妹妹这些没钱没势的穷苦人奈他不得,边
境村人来人往人走人留,每天忙碌拼命的其他人也根本不会去管,那就由我来把
这个土匪强盗宰掉!
签了生死契,我又检查了一下装备,亨利想把他的武装衣脱给我,但我的肩
比他宽,他比我高,非要硬穿反而影响活动,就只穿着皮条甲上了。露娜想把她
的大剑借给我,我觉得太长太笨,一击不中反而容易被他冲进来,便只穿了她身
上可以和我通用的护肩、护臂等外挂。菲尼克斯把他的佩剑给了我,一把朴实的
短剑,我要了。
听说我要生死决斗,亚兰蒙德骑着马过来把军官头盔按在了我的头上,朝我
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让他带来的那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决斗台围了起来,说
一旦我输了就把对面剁碎了喂狗,冒险者公会那边也来了十几个人,双方在台下
就犟了起来,看来不论台上输赢,下面都绝不会太平。
长剑、短剑、小斧头、皮条甲、铁外挂、军官头盔、之前抢山贼拿到的皮手
套,确认无误,我上了决斗台子,本来该放松的手指死死抓着剑柄不放,整个身
体都有些僵硬,动作迟滞木讷。
虽然台下嘴上花花,可我也知道,如果不是脱离战斗后我的伤势再严重也不
会像常人那样迅速恶化,而是会自己慢慢恢复,再反映到其他方面上,我已经被
杀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到了现在这里,没有让我脱离战斗后慢慢恢复的机会,
如果输了,我会被米伦快速处决,就算有兄弟们的支援,我活下去的机会也相当
小。
当然,这么想没用,只会平添负担,脚下的木板嘎吱嘎吱地作响,我做了几
个深呼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敌人,慢慢地进入了状态。
听说这里有生死决斗,下午没什么生意的酒馆外很快就挤了不少看热闹的,
他们看着我和米伦,嘴里叫好、喝彩、夸夸其谈,无一不期待着血流成河。
我们之间的生死决斗,无限制,无规则,就算跌下台子,敌方也可以跳下来,
继续打,所以观众们——亚兰蒙德的士兵们与那些冒险者也留了些距离,双方已
经出现了小幅度的推搡,火药味很浓。如果我见势不对,非要往人群里跑逃避生
死决斗,让亚兰蒙德护着我,那按照违反契约的惩罚,之后谁都可以杀了我,不
用负任何责任,甚至可以获得赏钱。我可能就要被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
离开这些兄弟们,离开我刚刚重聚的家庭,还不如杀了我!
「锵——」我和米伦一起拔剑,没有人宣布开始,拔剑的声音就是开始的号
角。
持强凌弱,从不触霉头,这个人应该比较稳健,平时砍杀身材高大、皮肤坚
韧的魔物,所用的剑术应该更倾向于大力的劈砍和夸张的斩刺。
做出简单的判断,防护较差一方的我自然不能再陷入被动,我必须夺取主动
权,寻求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这样想着,我摆出屋顶势——将长剑聚在右肩之
前,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呈丁字步站立,蹲低身子,蓄势待发。
「哈!」我呼出胸腔的浊气,飞身向前冲锋,握住剑柄下端的左手用力甩动,
右手放松,挥出一记标准的正手斩,也可以说是半个怒击。
米伦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我想面对那些战斗简单粗暴的魔物,从身体右上
挥出的正手斩一定是他处理最多最熟练的攻击,所以他一定会运用他最为熟练的
技巧。
正手斩是最简单和常用的斩击,意图明显,当对面的力量远胜于你,比如这
个世界存在的兽人,那么这个时候,避开它的攻击范围进行攻击就是最好的反制
方法。
果不其然,米伦从举剑在前的犁势突然低下身子,长剑挥出一记反手斩直取
我右侧的腋下,而这时我怒击已经挥出了一半,那个地方完全是死角。
当然,如果我是个兽人,可能现在已经决胜负了,但我是人类,而我的技术
是用来杀人的。
先前放松的右手握紧了剑柄前端,一用力便控制住了长剑的走向,将挥到一
半的长剑停住,而我的身体还在向前冲锋,左脚用力跺地,挺住身体,长剑正好
横在右侧。
「锵!」两剑相交,我的剑压住了米伦的剑,而我几乎要撞到他的身上,这
个时候就要——我转过身子面对米伦,松开左手,迅速用一种特殊的指法握住前
端的剑刃,然后朝着米伦用力下压!就这样,我手握半剑,长剑在我的施力下转
动滑动,越过米伦的剑刃直取他没有护甲的脖颈,如果命中,米伦直接血溅当场!
米伦被我的攻势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后退脱离——如果他的剑没有被压住,
其实可以闪得更快,同时剑尖一转,一个轻巧的正手半斩砍我握着剑刃的左手。
我立刻将长剑推至身体左侧,「叮——」一声剑刃碰撞的轻响后,我左手松
开,迅速向上去抓剑柄,恢复成双手持剑的状态,同时高举在头顶的长剑蓄势待
发,准备打出一记势大力沉的斩击。
当然,米伦也不是傻子,他看出我的意图,立刻变线打出反手斩,去攻击我
右侧没有防护的窗口,而我的斩击也准备完毕,双手握紧剑柄,「呼——锵!」
一记大力挥砍打在米伦的剑身上将其打落,粉碎了他的攻势,同时身体向前方猛
冲。
米伦不清楚我想做什么,但他知道一旦我被近身就没有好事,干脆向左急闪,
躲过我的冲锋,同时起吊脱离我压住他的剑刃,然后绕开我的长剑,一记正手斩
砍了过来。
冲锋后来不及转身的我也立刻在身体侧后起吊,防住他的正手斩,但因为角
度问题,我的剑被压住了,没办法变线反击,就只能松开左手,向米伦的反方向
后退并转过身子,同时低下身子上身前探,并用力甩动身子和右臂,让长剑在头
上画一个大圈,带着呼啸、恐怖的风声去砍米伦的胯骨——就算米伦那里有防护,
被单手抡圆了这么一敲,不骨折也要脱臼。
米伦赶紧放下进攻的态势,举剑后撤,避开了这恐怖的一剑,而我的身体也
因为这一剑的巨大惯性而被整个向后扯,长剑停在了身体的侧后方,给米伦留了
一个巨大的破绽。然而,就在他准备趁着空隙继续进攻的时候,我却在这个他认
为会产生两秒左右空档的良好时机用力拧动身体,刚刚松开的左手准确地抓到了
剑柄后方。
「(只有两个音节的刺耳脏话)!」米伦赶紧拉回即将刺出的长剑,将剑举
在身前,摆出犁势,准备防御。
我露出坏笑,米伦一惊,便见我朝他猛冲过来,长剑用力上撩,与他交剑,
又因为上克下而被米伦压下,甚至为了抢夺主动权,米伦用了很大的力去压我的
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进攻在米伦心中埋下疑惑的种子,而在下一秒,它便开
花结果。
交剑只是为了黏住米伦的长剑,从他对我的压力上借力,真正重要的是我迅
速冲来的身体,就算是他及时左闪,我整个人也已经冲到了他的右方,而我的右
手也松开了剑,直接插到了他的面前,我穿着护臂的小臂在他眼中越来越大,直
到我的右臂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环一拉,右脚一拌,直接把他摔到了地上!
按理来说,我是可以直接把剑还过去把他割喉的,但离得近了我才发现,他
他妈在上场前特意给自己上了铁质的护喉,好吧好吧,那就别怪我用菲奥雷摔跤
了!摔跤可是剑斗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把米伦摔倒在地后,我立刻压住他的身体,然后掏出亨利的小斧头,照着头
盔和护喉的缝隙就砍了下去,「噗呲!」皮肉撕裂声响起,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
来,刺鼻的血腥味让我皱紧了眉头,双手颤抖,但这还不够,我砍到了他的颅骨,
没有砍到大动脉,他还能反抗!他手里的那把长剑还在乱挥!
用身体强压住拼死挣扎的米伦,我又举起斧头,朝着缝隙劈了下去,「叮!」
米伦胡乱甩出的长剑打中了我的头盔,发出一声脆响,让我脑袋有些发昏,但我
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杀了他,我才能活!
这一下受击只是让我愣了一瞬,但我的手却变得沉稳而无情!「呼——嘎吱!」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脆响,锋利的斧头劈折了他的喉骨,劈开了他的大动脉,鲜
血直接喷到了我的脸上,血腥味浓烈到我几乎无法呼吸,可我还是大喘着气,把
鲜血吸进了嘴里,恶心的铁锈味让我想吐。
「咳额,咳——」米伦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冒出一种十分恐怖,让人不适的
嘶吼,那是只有血液进入气管才会有的痛苦嘶叫,骇人无比,又有着感染力极强
的求生欲,「妈,M——」他用尽全力,喊了这个字。
粗粝的嘶叫和绝望的呐喊让已经杀红了眼、如惊弓之鸟一般紧张到将要昏迷
的我完全失控,这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暴虐,只是,像宰杀动物一样近距离、分多
次、亲手地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这件事已经完全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崩溃
了,害怕到崩溃,恶心到崩溃,肾上腺素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分泌,心情像过山车
一样,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一下子,我从害怕到几乎昏死到了愤怒到无
以复加。
于是,眼中满是血丝的我又一次举起了斧头,「呀啊啊啊啊!!!」一声嘶
哑的、疯狂的大吼,即使喷出的血液射到我的喉头也没有停止。
「噗呲!」斧头彻底劈断了米伦的脖子,红色白色的液体一股脑地往外喷,
把这个木质的台子喷得哪里都是。
我抓着米伦的头盔,提起了他的头,像一个处决了犯人的刽子手一样把米伦
还在大股大股喷血的头展示给台下的人们看,血液、脑浆从台子上淅淅沥沥地流
下,甚至流到了台下人的脚边。
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配合着这疯狂的景象让几乎所有的人感到了不适,刚刚
还想要上来帮忙的冒险者们已经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更有的人扭头就开
始呕吐,士兵们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我怎么松开了手上的头颅,我也不知道米伦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血腥味带到了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血液脑浆是什么时候开
始充满了我的视野,我只知道我杀了人,我还没死,但我疯了,像只猛兽一样发
狂……只是,露娜仍旧支持着我,我的兄弟们安慰着我,尽管他们脸上的神色并
不安好,而我的妹妹,我在这里的家人,再也不会受到这个人渣的威胁了,他们
自由了,那我也……无所谓了。
也好。
……
今天的酒馆热闹非凡,虽然有不少人吐了一地,但看见人头落地还能吃三大
碗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亨利和亚兰蒙德,带着二十个士兵占了好几个桌子,
一边抖搂着米伦平时干的畜生事,一边举杯痛饮,大叫杀得好!
至于米伦的事迹怎么突然多到说不完?哈哈,去问问那些从遇见米伦后就没
过过好日子,这么多时日第一次跑来喝酒唱歌的人们吧,他们挤满了酒馆,几乎
包场,走调嘈杂的歌声在逐渐昏黑的天空中回荡,即使是怒火中烧的冒险者也不
敢在这个时候触这些人的眉头,因为一个人的惨死而如此热闹,即使是老练油滑
的店长和费劲打扫的侍女也要数着油亮的钱币为某个人的死叫一声好……也是怪
诞。
不过,这一切都跟今天真正的主角,还有他的女士没有一点关系,二楼最里
面的房间里,似睡非睡的男人躺在露娜的双膝之上,他的身体已经洗净了血迹和
其他,眼睛睁开又闭上,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一方的手在不断颤抖。
露娜杀过人,她也见过别人杀过,她从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后悔和难过的事,
但她尊重他人的仁慈和伤感,而对于大小姐和眼前的男人——她的先生,她只为
他们感同身受。担忧、顾虑、思考、共情是忠诚的产物,她从不分哪怕一点给其
他任何人。哈哈,她也算是个吝啬鬼。
对于自己的先生,她下决定的速度快得惊人。露娜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地弯
下腰,低下头,把自己的樱唇印到罗穆的唇上。
「忘却那些烦恼吧,先生,」露娜亲昵地蹭了一下罗穆的脸,「做吧。」
「……」罗穆笑了笑,他闭上眼,两只手按住露娜的头,伸出舌头侵入露娜
的口腔,与她肆意接吻,交换彼此的唾液,「有你真好。」
「做吧——呀!」露娜话还没说完,罗穆便迅速起身,将她强硬地压在了身
下,「你真是,猴急——哈啊?,进来了,好棒!」
……
酒馆鱼龙混杂是一个公认的事实,完成任务的冒险者喜欢来这里把酒言欢,
赢了钱的赌徒喜欢来这里尽情挥霍,干了一天活的农夫们也喜欢来这里休息聊天,
一无所有的乞丐更喜欢来这里吃些剩饭,但对于大部分的女性来说,这里都是完
全绝缘的禁地,比如拉兰提娜。
不喝酒,没有钱,每天帮别人干农活的她完全没有来这里的必要,尤其是哥
哥失踪后,她要一个人照顾家里的奶奶,好在奶奶年轻的时候也干农活,身子硬
朗,不然她都不太敢出去做工。
本分、朴素、忙碌、枯燥、没有情趣,拉兰提娜过着村姑甚至苦修者一样的
生活,可她小小卧室里插着的那一束鲜花以及床头那本翻了无数遍的骑士小说却
在悄悄诉说着她的小小愿望——她在等着她的骑士,她期望一个人能带着她走出
这间简陋的小屋,走出乏味的生活,去首都的卢比聂河,去王国另一边的莱茵大
森林,去北边的比利斯雪山,去南边的维内斯海滩,冒险、旅游、浪漫的鲜花海,
她希望那个牵着她的手是她的哥哥。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的哥哥回来了,他不再愚笨,却依旧对她像家人一
样,她很开心。只是那提着人头的样子,让她心情复杂,那个所谓的「骑士」罪
有应得,但亲眼所见也令她难以接受,可始终不变的,是她爱着她的哥哥。
为了她的哥哥,她只身来到了热闹的酒馆,她哥哥的所作所为传遍了整个村
庄,连带着她也成为了人们口中谈论的对象,或许不友善,但一定敬畏,所以就
算拉兰提娜美丽的如同天上的月亮,皎洁而美好,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更别说
一旁还有嗨到不行的亨利和亚兰蒙德。
拉兰提娜拾级而上,来到酒馆的二楼,朝着尽头走了过去。
敲了敲哥哥所在房间的门,拉兰提娜等待着,可却无人应门。
思量了一下,拉兰提娜暗道了一声抱歉,默念了几句咒语——透视魔法。拉
兰提娜·阿尔忒西亚作为曾经的贵族之女,有一点点魔法的底子,当然,只有一点
点,她湛蓝如星空般美丽的眼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可以施展许多未知的魔法,
但又极度不可控,这么多年来,她也只参透了透视和远视,这件事,她连哥哥都
没有告诉过。
有着隔音魔法的木门变得透明,然后,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吸引了她全部的注
意力。
往昔的记忆挤进空白的大脑,那是她在野外见到的场面,一只白兔压在另一
只白兔身上不断抽动,她知道它们是在交尾,而她也以为男女间的交尾不过是放
大数倍后的性行为。
可面前的场景完全打碎了她的认知。氤氲的水汽即使被门隔绝也好像能闻到
那股淫靡的气味,水汽之后先是一块又一块结实健壮的肌肉,宛如血肉构成的要
塞般死死压住了美白柔嫩的土地。
猛兽一样地凶猛打桩像是地震一样带起明显的涟漪,女人的丰腴媚肉痉挛着、
震颤着,反射着淫荡滑腻的水光,诱人至极。
女人高昂着雪颈,像是一只被咬住了脖子的白天鹅一样任君采摘,在狂暴的
打桩中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热气。
如果这个男人是其他男人,拉兰提娜只会觉得荒淫、恶心,可正因为她知道
那个如猛兽般索取着露娜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她才会摩擦起双腿,根本移不开视
线,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男人突然用力地肏干了几下,然后插满了露娜,整个人绷紧全身,而露娜在
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像布娃娃一样瘫倒在了床上,按照拉兰提娜的经验,哥哥正
在射精。
在她懵懂的大眼睛中,露娜的腹部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而她的哥哥似乎没
有半点劳累,他插着露娜,好像露娜只是那根怪兽般凶恶鸡巴的人肉挂件。
哥哥又在那美肉上重重地插了几下,便退了出来,让露娜穴内的精浆像奶油
一样「咕噜咕噜」地流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了门口,勃起的大鸡巴直指天际,凶猛至极,在拉兰提娜的眼中,
那洪水猛兽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嘎吱——」不再需要透视魔法了,门被男人打开,一股仿佛能蒸熟拉兰提
娜的汹涌淫气涌了出来,将她连同意识一起完全吞没……「呜呜?——」好满,
好臭,又好好吃,好像糖果,可又完全不一样,又粗又大,有的地方软乎乎的,
整体又硬得可怕,只能舔来舔去,用力吸吮,才能把一点点臭臭的液体吃进嘴里,
可咽下去后,又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那是什么?拉兰提娜的脑子宛如陷入滞涨,无法思考,只能感受,她双目无
神,下意识地吞吐着口中的「糖果」,追求着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快感。
无法抵抗的淫气在空气中飘荡,从她的身体各处钻入了她的体内,让她浑身
发烫,头脑发昏,只会遵循本能而动。
「啾呜,嗯噗,啾噜啾噜?——」拉兰提娜的津液被涂到了滚烫的「糖果」
表面,她的嫩舌来回搅动着,感受着这粗糙、崎岖的表皮,以及被奇怪气味侵染
后,变得臭臭的津液,她贪婪地将这些津液连同一些完全不同的汁液卷进肚子里,
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为什么,但她乐此不疲,她的身体也因而感受到快
乐和充实。
「咕呜,嗷呜?,呕——咳咳,嘶溜嘶溜——」心中的渴望达到顶端化作盲
目的贪婪,拉兰提娜张大了嘴,想要一口吞下这美味的「糖果」,却发现这「糖
果」大得吓人,明明蘑菇一样的头部触到了喉咙,嘴唇却还没有够到根部。
她下意识地咳嗽,吞咽,吸吮,感受,直到她感觉这股让人沉醉的腥臭味浸
染了她的口腔,进入了她的喉咙,溶入了她的身体,她才就此罢休,留下嫩舌不
断地在头部的一个缝隙中舔弄索取。
突然,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头,让她再次吞下了整个「糖果」,她感觉这棍
子一样的「糖果」好像变大了一样,乖戾地在她的口腔中颤动,她用力地吸吮着,
想留住嘴里的美味,却不想这「糖果」一下子插进了她的喉咙中,把她的一切声
音堵在了喉管,然后,好像能听见蓄势待发的液体流动声一般,「糖果」喷出了
海量的滚烫液体,烫得她花枝乱颤。
一股,两股,三股,那黏腻腥臭的液体好像无穷无尽一般,以恢弘的气势冲
进了她的胃袋,填饱了她的肚子,最后还抽了出来,射得她满嘴都是。
拉兰提娜下意识地向下吞咽,滚烫黏腻的液体稠得好像能黏住她的喉咙,和
那「糖果」一样的味道令她有些上瘾,可还没回味多久,粗大的「糖果」便冲开
了她的嘴唇,重新插进了她的嘴里……拉兰提娜走在街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不拿着火把,她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她不断活动着有些酸痛的下颚,回忆着到
底发生了什么,可从哥哥打开门开始,她的记忆就像断片了一样,怎么回忆都回
忆不起来,她只记得喝过一种非常好喝的东西,嘴里还有着那种味道。
拉兰提娜并不觉得哥哥会做对她不好的事,也就没有多想。
不过,满满的胃袋,留有余韵的口腔、滚烫的身体和已经湿透了的内裤,注
定了对于拉兰提娜来说,今天将是个不眠之夜。
【6、护送家人路上突遇色情邪教,情欲上身缠绵过后灵活应敌】
我和米伦生死决斗的消息以及之后的结果在短短一个晚上就传到了边境村所
有人的耳朵里,我一下子变成了被米伦欺压的百姓眼中的英雄、酒馆过客嘴上的
谈资、盾卫那些猪狗的眼中钉还有不少吃里扒外者的仇人。或许我能找出更多能
证明米伦堕落腐败,不配称之为所谓「骑士」的证据,但一场巧合到令人生疑的
大火,将米伦的住处连同里面的一切烧成了灰烬,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我来说,这里已经变成了真正暗藏危险的魔窟,或许我不会太过在意在这
里可能遇到的危险,我随时准备好了与街边冲出来的那些刺客或者其他什么乱七
八糟的好事者过过招,让他们长记性。但对我刚刚遇见的妹妹和她的慈祥奶奶来
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行,我要立刻去做些什么。
我直接拉上亨利、菲尼克斯、亚兰蒙德几个人在一起讨论了一下。
亨利没什么意见,他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那个傻乎乎却可靠的坚实后盾,
他理解我,我也感谢他。
亚兰蒙德思维跳脱了半天说了一大堆废话但最终也给出了我可行的计划,并
承诺会给我最大程度的支持。
至于菲尼克斯,在那边就最为理性的他告诉我,那些我惹到的冒险者和教会
人士手段狠辣,这快一年来他见识了不少,但他们很多更为毒辣的手段他都不甚
了解,他劝我不要为了在这边刚刚遇见的家人铤而走险丢掉性命,更何况,他也
能给他们一些保护。但保护终究是有限的,这个处在边境的村庄很快就要变天了,
我不放心,便耸了耸肩,告诉他,我终究是替代了原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不
帮他安置好家人,我会良心不安的。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把妹妹和奶奶送到南边的镇子上,尤其是菲尼克斯打探
到在那个地方,有我妹妹那边的亲戚,照顾两个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奶奶的
赡养费,我去挣就是了,只是妹妹……算了,再说吧。
上午散会后,我们先一起出钱买了些不错的干粮,然后便在酒馆分别。
亚兰蒙德去用他军官的身份(以权谋私,虽然很正常)为我们搞到了一辆可
堪一用的马车,还叫了两个斥候跟着我们;菲尼克斯用他牧师的关系叫了几个可
以信任的人来帮我们搬行李,顺便打听一下村子里有没有人开始针对我们进行活
动;亨利拿着他仅剩的几个银币去找了村里的铁匠,把从米伦身上扒下来的那一
套甲改大了些,让他自己也能穿得上去。而我,带上露娜去到了妹妹家里。
我决斗获胜给妹妹带来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当我和露娜登门拜访时,
妹妹正忧心忡忡地烧着饭,大家都不傻,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们简单聊了聊就立刻敲定了离开的计划,菲尼克斯亲自过来告诉我们准备
完毕后,我背着奶奶,带着露娜和妹妹上了停在村外的马车,两名骑着马的斥候、
穿着重甲的亨利以及驾车的马车夫都已经就位,亚兰蒙德和菲尼克斯给我们送行
后也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明争暗斗了。
最后确认了一遍人员、行李、武备以及计划要走的路线,我们立刻启程,离
开了这个边境村子。
……
边境村附近的森林里可不是什么适合生存的地方,至少对于「正常人」是这
样的,而现在,两男一女正走在树林中,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个子女生一手一个地
拉着两个略显拘谨、脸部表情都有些僵硬的高个子男生穿过有些稀疏的树丛,迈
过盘根错节的树根。
他们身上穿着现代的衣服,不过其中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生的手上却拿着一
把打刀。
他们不知道该往那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终于,他们的脚踏
上了通往边境村的那条土路,而麻烦就由此而起了。
没有甲胄也没有什么武器,白白净净,高个,衣服漂亮,一看就是贵族身份,
有钱可挖。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少女皱紧了眉头,身后的两个男生也一脸懵,只知
道顺着土路走可能会找到村落——走就对了。
三人顺着土路走着,直到不知何时从两边的草丛里窜出了几个山贼,吓了三
人一跳的同时也把他们都围在了中间。
生锈的刀子和短矛,肮脏卑劣的外表,这绝对不是什么高明的山贼,但对付
这三个人来说绰绰有余——更别说钝刀子砍人也是一种折磨。
拿着打刀的星岁立刻拔刀站在了前面,可他连中段的握刀都有些不太标准,
刀尖太过向上,很容易被冲破架势。
少女快速地扫视了一下那些山贼,意识到他们人数不多,现在还有突破的可
能,便拉了拉两人的衣袖,指着包围比较薄弱的一个方向大喊道,「往那边跑,
冲出去,快跑!」
好在星岁在关键时刻没掉链子,会意了之后立刻开始前冲,同时手上胡乱挥
刀,一顿乱砍,成功把那些只会持强凌弱的山贼逼退,而少女拉着另一个还呆立
在原地的男生开始玩命地狂奔。
那些山贼估计也是好一段时间没吃饱饭了,真要比起腿脚可真不如这几个来
自现代的年轻人。跑了几步后他们才意识到碰到狠角色了,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三
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暗骂倒霉。
没过多久,三人就远远望见两个骑着战马,穿着甲胄的士兵,他们也不敢上
前打招呼,生怕是敌人,便躲到了道路两边,等着那两名骑兵经过。
然而,这两名斥候骑着马,自然比三人先发现对方,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后,
停在了不远处,三人知道事情不妙,便继续退后尝试躲进附近的灌木丛。
很快,一辆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旁边护卫的几人和斥候聊了两句后,
斥候留守原地,而有两人直接钻进了两边的草丛,看不见踪影。
三人也不敢乱动,生怕起身被斥候发现,结果就是被摸到身后的那两个人逮
了个正着,似乎是斥候告诉了两人这三个人的装束,罗穆和露娜也没下死手,一
手一个都给拎了出来。
虽然可能互相不认识对方的脸,但一眼中国人还是很容易的,更别说之前跑
过团,听过声音,直接就认出来了。
……
我们几个聊了聊,痛陈利害后,两名斥候下马,把马让给我和露娜,给我们
讲清楚路线后带着三人返回边境村——原以为他们更愿意去镇子里,但似乎他们
更愿意和同胞(亚兰蒙德、菲尼克斯)待在一起,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送走了三人后,我们继续赶路,原来斥候探路的活由我和露娜干,亨利穿着
重甲还不会骑马,上马栽了可不是小事,干脆让他就骑着马在马车边护卫,我和
露娜同乘一匹马去前面探路。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基础设施是真的差,从镇子通往村庄的道路是非常纯粹
的土路,上面坑坑洼洼的,还有大石头,我们去前面不仅是为了探敌情,还是为
了把路平一平,不然马车颠来颠去的,奶奶的腰受不了。
同样是为了照顾奶奶,我们走一段时间就要找个平地停下来休息,奶奶的身
体其实还蛮硬朗的,但因为米伦那个畜生可以克扣妹妹她们的食物供给,奶奶营
养不良有一段时候了,所以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来,把原来一天就能到的行程
变成两天。
就在太阳即将下山,我和露娜在前面开始寻找露营地的时候,迎面走来五个
人,全都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却也可以隐约看出有携带武器。
为了避免麻烦,露娜也是用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太阳一晒汗流浃背的,时不
时就要补补水,奶奶休息的时候她也在旁边乘乘凉,但和他们不一样的是,露娜
就算身材苗条,着甲轻薄,可裹了斗篷照样可以看出着甲的迹象,对面的那些人
却并没有这种迹象,奇怪,这种世道,走在路上能不穿甲?
突然,我的剑动了一下,吓了我一跳,也吓了露娜一跳,回头来看我。
我们刚开始还纳闷,直到我想起之前的那个传闻,这把剑原是家传的宝剑,
但被邪教附魔后,变得会对女人产生那种效果,亵渎又下流。
尤其是看到那领头的好像也一怔,看向我之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事
情麻烦了。
不穿甲,披斗篷,能感应到邪教徒附魔的武器,这不就是同源的邪教徒嘛!
好在他们没有骑马,我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后面猛跑,笑话,穿重甲抗伤害
那个可在后面的马车上呢!
露娜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贴在我身后坐着的她也没想着在快速移动的马匹上
转身射箭,而是直接开始长达半分钟的吟唱,准备释放火球术。
那些邪教徒自然明白我们不是友军,便立刻拿出投石索,朝着我们甩出石弹,
为首的那个邪教徒更是举起了他刚才当做拐杖一般的简朴手杖,指向了露娜,手
杖上唯一值得注意的粉红色宝石闪了十几秒钟的光芒后便沉寂了下去。
本来全神贯注驱动身下马匹的我正为了避开地上的那些坑洼和身后飞来的石
弹焦头烂额,心脏狂跳的时候,露娜突然朝着我的后脖颈呼了口热气,让我浑身
一激灵。这大热天呼热气倒是没啥,可这口气却邪乎得很,让我一下子就毛躁了
起来,整个人的温度直线升高,下面的小弟更是不看场合地开始冒头。
我当时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身后那个邪教头子的邪乎法术,只知道等我带着
亨利回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走了,估计是钻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不远处也有小树
林,我们要是真的想找他们,可能还会被反过来伏击,只能作罢,继续赶路。
尽管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但露娜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开始下降,她浑身发烫,
四肢发软,每一口呼气都带着火辣的情欲,原先清明的眼中也燃着欲望的火焰。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抡得动巨剑。当然,不会真让她抡的。
不论我多么担心我们这样缓慢的速度会被那些人追上,我们这样明显的目标
在夜间会遭到突袭,奶奶的身体摆在那里,我也只能尽心尽力地找到一个隐蔽的
地方,和亨利一起挖了个无烟灶之后生火做饭,忧心忡忡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很快,天黑了,注定了不平凡的一夜来临了。
我和亨利给奶奶搭了一个小草棚,让妹妹在里面照顾奶奶,亨利则在外面守
夜,他一整个白天都在休息,有精神得很,可我和露娜就惨了。
我们都知道敌人可能没走,露娜在铺盖里缩成一团,浑身颤抖,而我也嗓子
发干,手脚发软,怎么喝水都不管用,最后一阵尿意上来后,我拿着长剑从铺盖
卷里爬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朝外面走。
「带我一起——」露娜抬起头,我想了想,把她的铁甲脱了,换上了我的武
装衣,省得着凉,然后背着她的巨剑还有额外带的短剑,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一
处灌木丛——也是避免两个人分开。
亨利还在草棚前站着岗,这个逼一直给我做着各种下流粗俗的手势,我现在
这个状态也懒得理他了,干脆再跑得远点,省得他多嘴。
虽然是带着露娜出来上厕所,但我还没开放到能在女孩子面前尿出来,就找
棵树让露娜靠一下,短剑挂在武装衣的腰带上,巨剑放在一边,我挎着长剑去一
旁的灌木丛前解决。
刚解决完,我正要提裤子,露娜突然从后面抱住我,一双柔夷向下握住了我
肿胀的肉棒,之前还在寒风中打哆嗦的肉棒被滚烫的手心一握,温暖又柔软的触
感让我整个大胯都抖了两抖。我没有拒绝,我们两个都快憋疯了。
撸动了几下硬如钢铁的肉棒后,露娜急匆匆地在我面前那蹲下身子,也不管
鸡巴残留的尿渍,一口便吞入了一半。
「噗呲噗呲——嘶溜嘶溜——」露娜抱住我的后腰,小嘴连同里面的嫩舌灵
动地侍奉着我硬挺的肉棒,她不仅来回吞吐粗长的肉棒,那小舌更是好像有着自
己的想法一样,灵活地好像一个婀娜的舞女,肉棒上的每一条青筋都被她照顾到
了。短时间内,大量的快感配合着仿佛能让肉棒融化的口腔温度,我一下子就交
了枪,按住露娜的头一顿猛射,让晚上无心吃饭的她吃得饱饱的。
露娜的肚子被我的浓精填满,小腹上的淫纹发亮,便见得她双眼柔情无限,
嫩舌舔弄朱唇,战士的气质完全褪去,整个人更加的妩媚,好像一只魅魔一样地
站起身来,岔开腿向我展现她洪水泛滥的蜜穴。
对于面前这个全身染上情欲粉色,表情动作妩媚至极,蜜穴小溪般淌水,和
平常那种硬朗飒爽的样子完全不同的露娜,我根本没有抵抗力,直接提枪上阵,
微微屈膝再挺身就把依旧硬挺精神的肉棒插了进去!
「噗呲——」肉棒回到了火热滑腻的穴腔,还是那般熟悉的穴肉,只是这一
次光是插入其中就能体验到远超之前的谄媚,穴肉蠕动着,吸吮着,舒爽无比。
我感觉自己都要被那深邃柔软的蜜穴吸进去了,拼了命地前后挺腰撞击着露
娜的蜜穴,「噗呲噗呲」的声音在黑夜中尤其的悦耳且明显,如果有人过来一定
会发现我们正在交缠,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些了。
数次性事让我的腰部核心力量十分强劲,我干脆直接用力一顶,身子后倾,
连同露娜的整个身子都顶了起来,让露娜双脚离地,几乎所有力量都坠到了蜜穴
中被重点照顾的子宫口上。
「哦哦哦哦哦❤」露娜瞬间就被送上了高潮的巅峰,蜜液不要钱地喷了出来,
沾得哪里都是,但她的双臂仍旧死死搂住我的脖子,而下身则在悬空的状态下因
我大力地撞击而持续地打着摆子。
「啪啪啪啪啪!」我凶狠地向上打着桩,不顾一切的势头让整个性事变成了
一种野蛮、本能的动物交配,一股热气在我们中间升腾,某种力量让我们干得越
发的起劲,尤其是露娜,浪叫声越来越放肆,活像个发情被肏的母猫。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我低吼一声射满了露娜的蜜穴,眼见着她小腹鼓起,
我也有些疲软的抱紧了她的娇躯,让肉棒浸泡在淫液和精液当中。
可就在我在露娜柔软温热的双乳之中起了些睡意,打算带着露娜回去安心睡
觉的时候,露娜突然用力推了我一下,一声清脆的「噗啾」声后,我的肉棒离开
了露娜的嫩穴,穴口大块大块地冒着精液,但我们都不在乎了。
因为露娜的反应指向了唯一一件事情——有敌袭!
我迅速拔出长剑,而露娜的巨剑放在了不远处,她只能拔出腰间的短剑应敌。
敌人——那些在白天和我们打过照面的邪教徒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上一秒还在
互相索取,倦怠又糜烂的我们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进入战斗状态,俱是一愣,
想要悄悄包围我们的心思破灭后,便立刻一拥而上朝我们冲了过来。
露娜和我背靠背地站在一起,当然,我们很快就会分开,不然就是站着等死。
我眼睛一动,扫到两个穿着轻薄到难以置信的敌人,但我绝不会低估他们的防御
力——这可是邪教徒啊!没什么邪乎的玩意儿我是不信的。
邪教徒眨眼间就冲到了身前——「露娜!」「先生!」我和露娜默契地大喊
了一声,全都向后转身冲向了彼此所见的敌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一招凶险却有
用,效果等同于舍身斩,目的就是让敌人丢失目标,而我们互相给那些丢失目标
的敌人迎头痛击!
敌人都装备着一种简单、略有弧度的弯刀,长度甚至略长于露娜的短剑,但
不及我手上的长剑,所以我尽情地发挥起了长的优势,一个简单有效的大力正手
劈砍把原本想捏露娜这个「软柿子」的单个邪教徒直接破防,手上的弯刀都打到
了他身体正右,没个两三秒缓不回来,所以我干脆用右手让长剑停在身前,然后
飞身刺喉!
就算再能抗打,再不怕死的邪教徒看到这直指咽喉的突刺也得闪人,就在他
尝试躲闪的时候,早有准备的我落地急停,右手用力引导手中的长剑在头上挥舞
了一圈卸掉向前的惯性,立刻顺势挥出一记反手斩砍向了我身边刚刚站定的邪教
徒,造成了一道从右肩到左腹的伤口,随后借势再挥出一记正手斩直取他的脖子。
不过,我把身子拧过来还是需要时间的,就在这空隙中,那邪教徒好似没被
这伤口影响一样快速退出了我的攻击范围,让我的正手斩只能追着他砍了过去,
但这样的话我的攻势就没有刚才那般锐利了,便以正手斩为假动作,实则上撩砍
到了他的右侧腋下,随后迅速脱战冲向露娜那边的战场。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手上的这兵刃有着我这长剑一样的功效,当我看向露娜那
边的时候,不禁眉头紧皱——仅仅不出八秒的时间,露娜和我分开时那锐利的冲
锋劲头已经完全消失,此时的她勉强地站着,举着短剑,两腿发软打颤,我射进
去的精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大腿上全都是白浊。
那两个邪教徒根本不着急打败露娜,淫笑着和露娜对峙,不用想也知道露娜
的进攻以被这两个畜生偷刀而结束,现在的露娜光是站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露娜!」我大吼一声吸引了那两人的注意力,露娜一咬牙,和我并肩冲了
出去,虽然还没刚刚和那名敌人对刀就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但也确实地为我做
了掩护。
我一个正手斩的跳劈打落了敌人的武器后用力拧腰顺势横斩将他割喉,然后
迅速转身把手上的长剑甩向了那个想要挟持露娜的敌人,将他逼退。
我立马俯身想捡起倒地邪教徒手上的武器,可就在我捡起武器后他却突然发
难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拧,丝毫不像濒死之人会有的那种巨力一下子把我的
手腕拧了过去。我赶紧一脚跺在了他的脑袋上抢到了武器,可这几秒钟已经足以
其他敌人挟持露娜并欺近我的身前——结束了。
「你们赢了,肮脏下作的东西。」
我放下了武器,和露娜一样被捆住手后押到了亨利他们的面前,亨利此时脚
边正躺着一个脑袋下凹的邪教徒,而拿着双手战锤的他身边就是我的妹妹,我们
之间隔着有20米左右。
这些邪教徒的头子——一个苍老消瘦但又肌肉结实的老头出现在我们身后,
他走到露娜身后,用他的脏手摸了摸露娜的脸蛋,又看了看她一塌糊涂的下体,
那丑陋扭曲的笑脸我终身难忘。
他先是朝着亨利喊话,让他们投降,不然有我和露娜好受的,但我们都知道,
投降了大家都完蛋!所以亨利咬死不投降,他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的样子我们看
得清清楚楚,他在此之前敲死的那个邪教徒这些敌人们也看得清清楚楚,目前,
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为此,邪教徒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而那个被我割喉的邪教徒,他脖子上
的伤口喷出的血怎么堵也堵不住,老头让人扶着他来到露娜身前,把他兜裆布一
样的内裤解开——
这种濒死的人,让他去做那种事情,无异于是在让他死得更快,但如果他们
是干那种事请的邪教徒,那这种行为或许能治疗他们也说不定,当然,不论是想
让他死前爽一爽,还是要治疗他的致命伤,我的女人——露娜会被其他的男人玷
污似乎都是一件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你敢!」我怒吼道,但立刻就被按了下去,我的脑袋被按在了土里,可我
却还能看见露娜和他身后的男人,以及那老头对我的诡异笑容。
「别伤害我的先生!」露娜咬紧牙关,眼中发狠,「不然,你们只能和我的
尸体做了!」
露娜的话让老头皱了皱眉,但在他笑着把那粉红宝石点了下露娜的头后,她
紧咬着的牙关连同僵硬抵抗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显得无比顺从。
老头看向了我,「小伙子,你手上的长剑还有这女孩脖子上的项圈全部来自
我们,你本应和我们是一路人,不是吗?我们从不倡导这种自私的男女关系,更
何况这是在救这位你未来的兄弟,何乐而不为呢?」
「去你的!别把我和你们算成一伙!」我想要反抗,但脖子已经被弯刀割出
了血痕,如果再激烈一点,怕就真的要掉脑袋了。
「别太激动,小伙子,你会习惯的,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不止这个美人,
所有我们抓到的女人都能经你的『小兄弟』,多棒啊!」
露娜听到我们的对话,身子不断打着颤,但却仍旧逃离不了敌人的手掌心。
「恶心!」我怒目圆睁,同时看向那老头和他身边的邪教徒。那邪教徒似乎
是和露娜交过手的人,身上伤势不轻,但还活蹦乱跳的,根本不像受伤,甚至流
血也不管,再加上那个濒死后马上要和露娜发生关系的畜生,就只剩和我交过手
被砍到胸口和腋下的那个人了。
我皱紧了眉头,头脑迅速运转,「当你的手下有什么好的!你这些小弟被我
们伤得可不轻,早晚都得流血而死!」
老头特别欠地轻轻摇头,「你马上就会看到,性爱的神奇~」
「估计你是没机会给我展现了!」我大吼一声。
「哦?」老头看向了我,而那畜生也按倒了露娜,马上就要将其玷污。
「哈哈哈哈!」我大笑了几声,然后直接抬头顶住了脖子上的刀刃,突如其
来的起身让压住我后就对形势无比乐观的邪教徒吓了一跳,他右手正想用力拖割,
却发现落在我的脖子上却只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虽然流血,但是不多。
我起身后立刻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头槌,把他当场撞倒在地,然后我抬起
为了能更好抓地镶了钝钉子的皮靴子,然后照着他的下体狠狠地跺了下去。
「噗——」一声脆响后,鲜血好像高压水枪一样喷出去老远,那场面闻者落
泪见者惊心,就连那正要行快乐之事的活畜生即使作为邪教徒思维不同于常人,
看着自己的战友被直接踩爆了下体也当场萎了下去,就连那老人都不免嘴巴大张,
身体狠狠地抖了几抖。
「很好,看来痛觉迟钝的你们对于一些并不明显的伤口不会怎么在意啊,这
位仁兄刚刚被我砍到了腋下,那个地方可既不容易被发现,又会血流如瀑啊,」
因为之前事情而愤怒到脚底虚浮的我朝着他们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沾满鲜血
的靴底在地上磨了磨,「失血过多后光是拖割后脖颈子可是杀不死我的,畜生们。
到你们了——」
「是时候也让你们的丸子尝尝这靴底钉子的味道了!」我「嘿嘿」地笑着,
也不管被捆缚的双手,踩着靴子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那个伤势不重的邪教徒举刀朝着我冲了过来,与他所想的那种我不顾一切给
他一脚的情况不同,我拔腿就跑,几下就窜到了朝着我们冲过来的亨利身边,把
老头、冲过来的邪教徒和在露娜身后的那个畜生都搞不会了——之前我都气成什
么样子了,说服软就服软吗?
可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挟持露娜要挟我们的时候,刚刚打算玷污露娜的那个濒
死邪教徒突然脑袋一晕,昏死了过去,老头看了过来,竟是刚才还服服帖帖即将
被玷污的「可口小姑娘」露娜挣脱了捆缚她的绳索,转过身来照着那濒死邪教徒
的太阳穴就是一下,彻底结果了它。
「哦,小可怜,你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士,她浑身都是结实点肌肉啊。」亨
利贱兮兮地朝着他瞪眼,又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而妹妹则跑了过来给我松
了绑。
「非常遗憾,我并没有让你们有机会知道她的厉害。」我朝着他们笑了笑,
然后突然抄起亨利身后的小斧头就朝着那个想要回去保护老头的邪教徒扔了过去,
正中他的后脑,一击就结果了他。
而露娜结果一人后立刻冲到老头身前在他反应过来前就一拳放倒,根本就不
像是刚才被情欲影响过的那个妩媚娇娘,战士的冷峻风范又回来了!看来和我做
多了,至少在这种事情上,露娜有了一定的抗性。好事。
「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老头。」我把手指捏得嘎嘣响。
「等等,等等——我,我知道很多东西,真的,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给你——」
「没事,」亨利掂了掂手上的双手战锤,「你带的东西,你知道的事,你这
个人,现在都是我们的了,我们可要好好聊一聊~老东西,先把你的作案工具没
收咯,再给你的菊花里塞个大锤子,嘿嘿嘿嘿嘿,第二春啊,老头,来接受你人
生中的第二春吧!」
「……妹妹,露娜,咱先走,陪奶奶去。」
「好。」「好。」
「你那锤子给我洗干净,洗,干,净!」
「等等,我,我不才是邪教徒吗?喂,喂!人道主义呢?!人道主——」
好像有人喊出来了这个时代不会出现的东西。
骇人的哀嚎在夜晚中回荡,震飞了树上的鸟群,在月光下化作一群黑点,飞
向了远方——
……
马车夫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当太阳升起,他从睡梦中苏醒,将要
启程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一匹战马身上捆着几把刀具和一个只穿着裤子的半死
老人,他的身上全是没洗干净的血水,却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伤口。他没有多问,
菲尼克斯和亚兰蒙德为这几个人担保,自己自不必管闲事。
至于从昨天开始就同乘一匹马的大姑娘小伙子,打一早起就腻歪在一起,看
上去比昨天亲密多了,那姑娘甚至比昨天还更有姿色,光是看上一眼就让马车夫
心怦怦跳。更别说当他看到那姑娘腿上脚上斗篷上的白浊,闻到那股奇怪又熟悉
的味道后,嗓子发干的他识趣地远离了这个对他来说如同魅魔一般的大姑娘,让
这大小伙子享他的福去吧!
哦,对,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的梦里总能听见有猫叫呢,那种发情母猫的
叫声,越叫越大,叫了一整晚,让我心里像小猫抓一样刺挠,早上还晨勃了——
马车夫朝着走在旁边的罗穆露娜偷瞄了一眼,他首先看到了骑在马上贴得很
近的两人,看着看着,他突然听到马蹄声中夹杂着一声娇喘,他转了转眼睛,仔
细一瞅,竟从两人身体的中间看到了一根香肠一样的东西——卧槽!
马车夫一惊,赶紧收回视线,但很快又瞅了过去,随后便发现那大姑娘是真
的坐在这小伙子身前,还欠着身子,因为马匹的前进而来回颠簸,浑身发抖的同
时还夹杂着微不可查的娇喘,露出来的那一小截小腿悄悄地划下晶莹的液体和黏
腻的白浊,滴到地上。
年轻真是好啊!马车夫舒了口气,继续驾马,还不是转过头去瞅两眼活春宫,
顿感心情舒畅。只是当他无疑看到那小伙子那殷红的靴底后,一股没来由的寒意
一下子让他勃起的小兄弟冷静了下来,这种邪乎的感觉让他的大脑也震颤了一阵,
便不再敢偷看,专心驾车了。
……
「你什么时候觉醒了这种癖好?」
「是你什么时候觉醒了这种癖好。」
「等会儿,啊❤,变大了你,你该不会想在他面前——」
「为什么不呢,亲爱的露娜小姐~」
「你——你别动啦❤」
「不是我动,一直都不是,是马在动。」
「明明就是你——」
「啾噜噜噜噜噜❤——」
「哈啊啊——坏蛋。」
「那我再来一轮也不介意吧~」
「不介意,亲爱的,罗穆先生❤,尽情来吧~哈啊❤——」